風,從海上來
雙龍跨海 薛明瑞 攝
寧德網消息(張倩瑋) 十幾年前有一部電視劇《蝸居》,記得里面有一個鏡頭,在大城市打拼多年的姐姐帶著初來乍到的妹妹站在江畔,指著遠遠的美輪美奐的夜景對妹妹說,這里多好啊,你看,有大劇院、音樂會……可妹妹深知姐姐生活在大上海的最底層,這些對她只是遙不可及的建筑,她反問姐姐:可是這些與你有什么關系呢?
宜居之所 俞明壽 攝
是的,幸福感只建立在相對有關系的事物上面。東僑于我,就是這樣不遠的存在。所以當詩人說,“我有幸生活在這里!”許多人都覺得寫出了他們的心聲。
有人說,東僑的歷史太短,是一個沒有文化積淀的地方。翻開它的履歷——1997年在東湖塘華僑農場基礎上成立閩東華僑經濟開發(fā)區(qū)。那一年,我恰好從山區(qū)小城來到中心城市,第一次品嘗著咸腥味的海風,第一次看到了課本里寫的成片成片密不透風的芭蕉林和高高的木麻黃,第一次聽聞經濟開發(fā)區(qū)這樣新鮮的詞匯。此后,新世紀之初,寧川路(那時它還是依方位被喚作城東路)開通,城市東移南拓,大路,在不斷往東延伸,高樓,一幢一幢向湖向海而起,紅花綠樹穿插其間,新區(qū)生機盎然;再后來,體育場館、行政辦公大樓、醫(yī)院、學校、養(yǎng)老院,越來越多的民生福祉之所落戶東僑……仿佛昨天才是紙上藍圖,轉眼就是眼前之所見!作為一個地理區(qū)劃,東僑委實太年輕了,年輕得可以讓我一個從異鄉(xiāng)來這里的人見證著它的誕生、蹣跚起步、健步成長。人的一生何其有限,而能與這樣的土地同脈動,讓我見證著它在時代的車輪下前進,它也看著我在時光之流下走過生命的章節(jié),何其幸哉!
當東僑房地產在風起云涌之際,因沒有投資的資金、思維和膽略,美麗的湖景房便與我無緣。于是,東僑于我,我于東僑,都是每每經過的過客。但也許正因為過客之心理,無法占有,潮暉夕陰,四季不同,早中晚各異,反而覺得每每至東僑有熟悉卻新異之感。距離產生美,美,不是也因新鮮而來?
大山大水往往會決定一個地方的人文氣質。湖的寬廣,波瀾不起帶來沉靜安祥的場域。因湖而聞名的城市何其多,如西湖之于杭州,如大明湖之于濟南。繞堤煙柳,半城秀色。湖因城名,城因湖美。于這些名湖相比,東湖似乎太缺乏聲名了。但東湖的故事卻鮮活在這片土地的子民中。稍上一些年紀的寧德人都會記得,在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人們憑著昂揚的斗志,千萬人馬筑堤建壩,硬生生把海水擋在了二十五橋之外,水闡起落,才形成了這片3800多畝的水域。六七十年代,圍繞著這片水域,褪咸開荒,這里成了大批歸國難僑生息之所。再后來,開始了世紀末經濟開發(fā)區(qū)的建設,這已是我們這代人并不遠的經歷了。在東僑建設的十幾年間,當橡膠園、芭蕉林讓位于大道高樓,當人流、車流不斷地涌向這片曾經安靜的土地,悠遠的田園牧歌走向高頻的城市節(jié)奏,我曾擔心著這片土地在現代化浪潮的躁動中迷失,但因為東僑有這樣的盈盈一湖水,似乎它的勃發(fā)與張力都有了這沉潛靜謐的氣質根基。
這一湖水與別處的水不同,大概緣于它的源頭來自于三都澳,大海的寬廣、開闊給了它最活躍的因子。曾幾何時,當人們還在為東僑經濟因房地產一枝獨放而擔憂它的發(fā)展后勁乏力,短短幾年間,新能源、生物科技、電機制造、水產食品加工已托舉出東僑現代化的高新企業(yè)密集區(qū)。每天早晚,寬廣的單向四車道的閩東路上,也會出現潮汐高峰,那是出入于新能源等企業(yè)的大量員工,他們工作于這家領先于世界新能源企業(yè)之林的公司,都把小家安在了東僑湖畔。匯集著東西南北人,五湖四海音,東僑把寧德與世界連在了一起。在這里,都市與鄉(xiāng)野,喧嘩與安靜,快節(jié)奏與慢生活彼此存在,又互相交融著,和諧共生著……
在這樣一個單車就可以全城游的宜居小城,東僑的一舉一動似乎都牽動著新舊兩城人的生活:南北岸上棧道臨湖蜿蜒,市民們發(fā)現散步突然從舒緩筋骨健身鍛煉提高到了飽賞湖影燈光的審美愉悅;金馬大橋通車,把城市的手掌向海面延伸,真正讓人們領略了濱海城市的味道……
我的手機屏幕上,時不時是朋友奔跑、行走在東僑拍到的美景,與許多家居東僑可以日日看東湖美景的人不同,我更喜歡在節(jié)奏可以放慢的傍晚時分走近東僑??茨荷珡暮媛蹟n,一葉扁舟悠悠蕩蕩地在湖面,岸邊蒹葭蒼蒼,幾只白鷺驀地從草葉上飛起,又落在灘涂上信步,漁人舒展著雙臂,撒下一網,拉起一湖的波光鱗鱗,有夕陽的余輝,更有一城燈火的璀璨……
熟悉的地方沒有風景,佇立于東湖之畔,或者可以說,除此之外。
責任編輯:陳娥